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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懸日》 第37章 N.獨處時間

蘇洄立刻放下手里的雜志,推開門走出來。

“這麼快?”

“你是不是希我在超市里待著別出來了?”寧一宵像是吃了槍藥,故意拿話噎他。

蘇洄很認真地反駁,“沒有……我只是進來隨便看看。”

寧一宵也不留面,“嗯,然后就把雪糕留在外面。”

蘇洄皺了皺眉,“那是因為他們不讓雪糕進。”

寧一宵彎腰,了一把雪糕的頭,“真可憐,沒人等。”

雪糕嗷嗚了一聲,好像在說:我才是等人的那一個啊。

蘇洄懷疑寧一宵在指桑罵槐,但他不確定,又不知道如何懟回去,只能默默咽下。

一看他低下頭,寧一宵便沒了繼續揶揄的心,他將背在后的手拿出來,遞給蘇洄一塊剛出爐的華夫餅,“吃嗎?”

蘇洄愣了一下,抬起頭,懵懂地眨了眨眼。

“我想吃,多買了一份。”寧一宵打開包裝紙,“不想吃就說不想。”

蘇洄沒說想,但手接過了華夫餅,咬了一口,是巧克力味的。刮著大風的街道上,他吃著熱乎乎的華夫餅,忽然覺得沒這麼冷了。

寧一宵果然變了,他以前最不喜歡吃的就是甜食。

蘇洄發覺自己總會不自覺拿現在的他和過去比較,這似乎并不是好習慣,所以他立刻在腦海中停。

一直到回到公寓,華夫餅也只吃了一半。他進食實在太慢,寧一宵有時候想,或許嚙齒吃飯都比他快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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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一宵將超市買來的一些食放進冰箱,站在廚房整理了片刻。蘇洄忽然走過來,小聲他名字。

寧一宵轉過,看到蘇洄手上拿著罐子和棉簽,還有一次手套。

“你坐到沙發這里來,把這個涂上。”

寧一宵照做了,走了過去,然后出手,可蘇洄卻站了起來,像是想讓他自己手,不打算幫忙。

寧一宵也沒主要求,只是抬手到邊,牙齒咬住指尖,將一只手套拽了下來,然后慢條斯理下另一只。

他的作很慢,戴著眼鏡,看上去比過去斯文很多,可一想到他在藥店的笑,蘇洄又覺得,他變得比以前還要不正經。

蘇洄已經將凡士林的蓋子扭了下來,敞開著,他遞給寧一宵,“要多涂一點。”

“嗯。”寧一宵照做了,挖了很大一團放在手背,然后很用力推開。

“你輕一點,皮本來就損了。”蘇洄開始看不下去。

寧一宵也非常適時地抱怨起來,“輕點推不開,太厚了。”他手指,假裝嫌棄,“好黏。”

說著,他還故意嘀咕,“之前用沒有這麼黏,是不是買錯了……”

蘇洄不想讓他繼續“之前”那個敏話題,因此最終還是沒能袖手旁觀。

怕被潔癖念叨,他用棉簽沾了一點,試著推開。

寧一宵有些看不下去,“我手都推不開,你覺得棉簽真的可行嗎?”

好像確實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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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洄沒覺得他在找茬,很簡單地放棄了這個選項。

“你直接用手吧。”寧一宵很灑地說。

蘇洄頓了頓,像是在思考,最后他還是戴上了一次手套,“那我試試。”

“我不嫌棄。”寧一宵說。

蘇洄不相信潔癖人士的話,也很想小聲罵他笨蛋,但現在寄人籬下,最終也只是想想。他的腦海里總是浮現方才雜志上的圖文,心想好端端一個創始人,平時那麼聰明,怎麼現在這麼笨,這麼麻煩。

而且明明都說了做朋友,一直拿過去那什麼的時候干的事兒取笑,難道不會很尷尬嗎?

還是只有自己尷尬,寧一宵一點都不在乎,所以才能笑得出來。

蘇洄搞不懂,也有些自暴自棄地不想去猜。

隔著手套,他將凡士林放在手心,雙手合掌,用掌心溫熱后開來,直到手上占滿了融化開來的,才去輕輕抓住寧一宵的手。

他的手很大,溫度也好高。

蘇洄頭腦有些昏沉,覺房間里的空調溫度調得太高,可他還是著頭皮,輕輕將在寧一宵的手背、手指、指

涂完一只手,他又取了新的在掌心開,然后攤開手,下一秒,寧一宵便將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掌心。

和雪糕好像……

蘇洄垂著眉眼,安安靜靜地替他涂,每一個角落都照顧得很好。

寧一宵盯著他,在蘇洄的臉上,讓他的皮幾近明,睫影晃晃,落下一小片,遮蔽了眼瞼下方的皮很紅,認真的時候和過去一樣,會半抿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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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晾一下,我給你戴一次手套。”說著,蘇洄拿出新的手套,很仔細地從指尖一點點往上套。手太黏,他還會輕輕推一下。

蘇洄怕寧一宵又在這時候笑,果不其然,他真的輕笑一聲。

“怎麼了?”蘇洄有些怪罪地抬眼,耳朵都是紅的。

寧一宵忍住上揚的角,搖搖頭,“沒什麼。”

可他擺明了一副“你知道我在笑什麼”的樣子,令蘇洄更加生氣。

“你……”蘇洄想說他,又不知道怎麼開口。

“我怎麼了?”寧一宵挑了挑眉。

蘇洄拿他沒有一點辦法,只能悶悶道:“你不要想。”

說完,他便起,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。雪糕比誰都會看眼,回頭看了一眼寧一宵,還是決定跟著蘇洄回房。

蘇洄關上門,自己坐到床邊的地板上,把過熱的腦袋埋在被子里,試圖冷卻。

他打算把自己關在房間里,至四小時不出去。只要不和寧一宵面對面,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。但大概是因為吃過藥,又或者是昨晚神經太繃,沒有睡好,他很快就陷困頓中,迷迷糊糊就這樣趴在床邊睡著了。

可真的睡著,就連夢也故意欺負他,讓他更象地回到了過去,被迫重溫了令他到難以啟齒、寧一宵卻可以拿來當笑話的記憶。

蘇洄整個人都冒了層汗,熱得昏昏沉沉,力氣也泄了大半,忽然間,夢境之外傳來響而悶的撞擊聲,一下接著一下,像是錘子砸在蘇洄汗涔涔的背上,打破了這個熱黏膩的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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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恍惚間驚醒,抬起頭,懵然尋找聲音的來源。

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撞他的房門……

雪糕也站在門口,蘇洄手扶著床沿,借了點力才站起來,都是的,他著眼睛走了幾步,打開了門。

門外沒有人。寧一宵坐在沙發上,膝上放著筆電,看上去很認真,不像是嫌犯。

蘇洄神思倦怠,低下頭,才發現門口停著一個掃地機人。門打開后,機人發著不大不小的聲音,轉著溜進蘇洄房間。

寧一宵也站起來,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幾句,“科菲不在,我看家里需要打掃一下,就把它打開了。”

蘇洄并不相信,覺得這就是打破他自閉計劃的手段之一。

“剛好你出來了,吃點東西吧。”寧一宵勾著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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