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，收拾東西出了家門。

臨走之前，陸振亭又去后邊地窖看了看，十幾分鐘后出來，眼眶微紅。

這麼多年過去了，分開還能讓他紅了眼眶，真的不敢想當初他們的有多深。

也不敢想葉素離開的時候，陸振亭是個什麼模樣。

穆婧芙和隋靖已經收拾好行李來到大門口等著。

一大幫人呼呼啦啦，惹的鄰居出來看，意外的，“老二，這是又要出門啊？”

陸振亭嗯了一聲，“小孩子不習慣，還是得回城里去。”

背鍋的小孩還睡著，被姜棠抱在懷里。

簡單的和鄰居道了別，一大幫人上了三車，顛顛簸簸的朝著市區里去。

先坐火車，然后飛機，如何折騰的過來，又如何折騰的回去。

路上的時候給陸景打了電話，陸景就在醫院，旁邊有哭聲，一聽就是蔣茹的，的還有勸的聲音，應該是兒子。

陸沉問，“大伯醒了嗎？”

陸景嘆了口氣，“還沒有。”

他說，“不過醫生說已經離危險，大概率明天能醒，差不多就能轉出來了。”

陸沉松了口氣，“兇手呢，找到了嗎？”

陸景說，“有鎖定的嫌疑人，但是目前還缺一些證據，警方那邊正在偵破。”

陸沉沒問他嫌疑人是誰，其實昨天幾個人坐在那里聊了聊，差不多也能推測出來。

陸振肖這個人以前在商場上也有結怨，但總不至于都已經退下來這麼久了，人家還找上門報仇。

只能鎖定短期得罪的人，想來想去，窮兇極惡又敢下手的，也就只有王家那一幫人。

上次王家人把蔣茹打了，拘進去幾個，但外邊還有一些。

那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，留在外邊的也不是什麼善茬。

電話里沒說太多，簡單的寒暄幾句，然后就停了。

一路折騰，到方城的時候都傍晚了，大家都累得不行。

本來陸振亭想直接去醫院，被陸沉勸住了。

陸振肖現在在重癥，去了也見不到，而且這一路下來，都累的不行，還是回家好好休息，明天再去。

陸振亭猶豫再猶豫，最后答應了下來。

穆婧芙是直接打車回的家，在機場跟大家分開。

隋靖看那樣子想送穆婧芙一程，但是穆婧芙沒給他開口的機會，攔了輛出租車就走了。

離開后，隋靖也跟大家告辭，剩下這些人打了車回家。

小家伙一路又哭又鬧，到家立馬就消停了，看得出他也想家，去客廳爬行墊上拿過久違的玩，沒人管他，他就自己玩，這個時候來了省心的勁兒。

休息沒一會兒，陸景來了。

他看起來疲憊，想來也是，這兩天陸振肖出事，應該都是他跑前跑后。

進來坐下，陸景說，“這兩天公司給了陸年，他明顯焦頭爛額，明天得你去坐鎮。”

陸沉點頭，“行，我知道。”

他問了一下，“那個人況怎麼樣？”

提起蔣如，陸景眉宇間的煩躁更甚，“傷的也不輕，現在坐椅，由護工和兒子照顧。”

只是聽說陸振肖出了事兒，蔣茹如哭的死去活來。

#每次出現驗證，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！

r> 醫生還沒下結論，那架勢倒像是陸振肖活不過幾分鐘一般。

陸景說，“一口咬定是王家的人干的，現在不就讓兒子推著椅去警局鬧。”

也不是沒好，至給警方施了。

說完他向后靠著，抬手捶了捶額頭，“煩死了，就沒消停幾天。”

姜棠給他倒了杯水，“你那朋友呢，怎麼沒跟你過來？”

“剛把送回去。”陸景說，“在醫院陪了我一天，也是累壞了。”

姜棠點點頭，再沒說別的。

坐了一會兒，起去了廚房，飛機上有機餐，但不是很稱心，大家吃的都不多。

姜棠大著聲音問，“你晚上吃了嗎，在這里吃一些？”

陸景確實沒吃，他不止晚飯沒吃，午飯也沒有。

一整天都在醫院辦手續，等警方過來做筆錄，忙忙碌碌，吃飯的事都給省了。

姜棠這麼一問，他還真有點了，當下應了下來。

等著做好飯，大家去餐桌那邊剛坐下，陸景的電話就響了。

是管茗。

他把電話接了，聲音明顯的溫和下來，“怎麼了？”

那邊說的話姜棠聽不見，只能見陸景垂著視線，嗯了一聲，“那要晚一點行嗎？”

他看了一下時間，又對著那邊，“一個小時后吧，我去找你。”

對方應該是答應了下來，陸景又嗯嗯兩聲，然后掛了電話。

陸振亭開口，“看你們倆相的還不錯。”

陸景表一頓，隨后笑了，“還好。”

他說，“最近我們家出事兒，都是陪著我，善解人意的。”

這話說完，他沒忍住看了一眼姜棠，姜棠沒什麼反應，只低頭吃飯。

陸景又收了視線，過了幾秒，自嘲的笑了笑。

等吃過了飯，又坐了一會兒，陸景就起告辭了。

陸沉和姜棠送他到大門口，陸沉問，“去找你朋友？這都幾點了，早點回去休息，又不是白天沒見過，要。”

陸景啊了一聲，“行，知道了。”

他轉要去車上，走了幾步又停下，“那個，隋靖……”

姜棠和陸沉已經轉要回屋子里，聽見聲音又停了下來，看著他。

陸景突然笑了，擺擺手，“沒事沒事，他之前來找過我，當時跟我說了一些話，我當時有事沒正面回應他，剛剛想著跟他不好面，讓你們幫我轉達一下，不過想想還是算了，有些話旁人不好代勞，等我下次跟他遇見再說。”

他這樣說，陸沉和姜棠就都沒接話，陸景隨后上了車，按了一聲喇叭后開走。

姜棠和陸沉等著他的車子開遠了才關了大門，一邊往屋子里走姜棠一邊說，“你猜他剛剛要說的是那些話嗎？”

“應該不是。”陸沉笑著，“他應該是想問點什麼，但是又覺得份不合適。”

他去

牽姜棠的手，“路是他自己走的，不管。”

那一邊的陸景開車去了管茗家小區門口。

可以開進去的，但他沒進，只給管茗打了個電話。

沒一會兒管茗跑出來，一家居服，一出小區就看到了他的車子。

過來上車，手里還拎著東西，“還沒吃飯吧，我給你做的。”

袋子里是保溫桶，放到陸景懷里，“一直在醫院麼，還沒弄好？”

陸景垂頭看著懷里的東西，好一會兒后開口，“我吃過了。”

管茗一愣，猶豫一下就哈哈笑兩聲，“也是也是，都這個時間了。”

又把保溫桶拿了回去，“那算了，本來還想表現表現，既然你吃過了那就給我一會兒當宵夜。”

把保溫桶抱在懷里，“在哪里吃的，外邊的飯館？”

“不是。”陸景出煙盒，點了一支，“在阿沉那里。”

管茗有些意外，“陸沉回來了？不是說旅游去了嗎？”

陸景說，“給他打了電話，他回來的，我這邊忙，公司那邊離不開人。”

管茗點點頭，低頭看著抱在懷里的保溫桶，“說的也是。”

陸景吸了兩口煙，眉宇間的疲憊更甚，“時間太晚了，要是沒別的事兒……”

管茗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，不用他全都說出來就嗯嗯兩下，“好，我也沒什麼事兒了，那你早點回去休息，我也回了。”

開車門下來，拎著保溫桶，對著陸景擺擺手。

陸景對點了下頭，啟車子后一腳油門，直接開走。

他的車子都消失不見了，管茗還在原地站著，好一會兒后把保溫桶拎起來看了看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，轉回了家。

進門，客廳沙發那邊坐著管夫人，瞥了一眼，原本沒當回事兒，可視線落在手上，又停了。

管夫人很意外，“阿景沒過來？你剛剛接的不是他的電話？”

“是。”管茗把保溫桶放在一旁，懶懶散散的過來，一屁坐下，“他吃過了，我也就只能拎回來。”

夫人表稍顯復雜，“吃過了？”

嘆了口氣，視線又轉到電視上，“就算是吃過了，明明也可以把東西拎走的。”

是過來人，很多事比管茗通，“他若把你放心上，知道是你專門做給他的，就算不，也會象征的把東西帶回去，而不會讓你這麼白忙活一場，白跑一趟。”

管茗捂著口看著自己的老母親，“你別說了，扎的我有點疼。”

管夫人嘆了口氣，把遙控放在一旁，“算了算了，時間不早了，早點睡吧。”

起要回房間，從管茗面前走過，沒忍住又停下來看著的手，“點藥，燙傷雖然不要，但也會留疤。”

管茗順著的視線低下頭，剛剛給陸景做菜的時候被油濺到，手上燙了兩個泡，現在已經紅了。

當時沒覺多疼，如今卻莫名的鉆心。

剛剛坐在陸景車里，車是開了燈的，他應該是沒有看到。

……

第二天姜鴻海留在家里

#每次出現驗證，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！

看著孩子，姜棠和陸沉還有陸振亭一起去了醫院。

陸景已經在醫院了，沒看到管茗。

主治醫生站在旁邊，正在代一些事。

陸景沒什麼表，聽完后點頭，“好，那就這樣。”

等著醫生走了，陸景轉過來，走到近說，“我爸凌晨的時候醒了，不過現在還在睡著，醫生說有一些檢查項目，一會兒出結果，等結果出來，如果沒什麼問題，就會轉到特護病房。”

旁邊有椅子，他招呼大家過去坐下，“警方那邊也來了電話問，等他轉出來，應該會過來做筆錄。”

陸振亭安他，“沒事就好。”

他又說，“那的呢，還在醫院？”

他問的是蔣茹。

陸景點頭，“還在這邊住著，你們要過去看嗎？”

“不看不看。”陸振亭說，“就是問問。”

這麼等了一個多小時，醫生那邊檢查報告都出來了，看結果是沒什麼大問題。

隨后安排陸振肖從重癥轉出來。

姜棠他們在病房厚著，等病房門打開，移病床推進，姜棠被嚇了一跳。

知道陸振肖狀況不是很好，但聽說只是被捅了兩刀，以為別的地方應該沒什麼大問題。

可推進來的移床上躺著的人，全被包扎的跟木乃伊一樣。

姜棠不自覺的走到近去看，陸振肖頭上也包了紗布，但整張臉出來了。

他臉有些淤青，能認出來確實是他。

不止姜棠，連陸沉也是意外的，他抬頭看陸景。

陸景等著人被轉到病床上才說，“他被毆打了一頓，最后才被捅了兩刀，相對于這兩刀來說，別的地方都算小傷，也就沒跟你們說。”

姜棠沒控制住咧，“下手這麼狠，是奔著要他命來的吧？”

“肯定是。”陸振亭說，“那麼狠的兩刀，肯定以為能弄死他，沒想到他命大，鬼門關又爬回來了。”

他走到病床旁看著陸振肖，沒忍住念叨，“你說說你，以前日子雖然不稱心，但也過得好，怎麼這一兩年混的這麼慘？”

這一兩年混的慘，是因為離婚了，原因都在這。

他話音剛落，病房門又被推開，阿海推著蔣茹進來了。

蔣茹狀態也不似從前，倒是讓姜棠想起第一次見的場景。

那時跟陸沉鬼鬼祟祟躲在遠看陸振肖跟蔣茹談話，蔣茹當時在醫院照顧前夫，整個人松松垮垮，一臉疲憊相。

后來跟陸振肖在一起，被養好了一些，現在又回去了。

蔣茹一進來就開始哭，抹著眼淚著陸振肖的名字。

后的兒子也一臉悲泣，但怎麼看怎麼不走心。

病房里的人沒人跟他們倆打招呼，都往旁邊讓了讓。

阿海推著蔣茹到病床邊，蔣茹想去握陸振肖的手，但是他的手上纏的都是紗布，以至于的手比劃了半天，最后又停下來。

伏在病床邊，哭得凄凄慘慘，邊哭邊念叨，讓陸振肖一定要盡快好起來，說用自己下半輩子補償他，讓他一定要給自己一個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