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胭差點被嗆道。
他們昨夜的確吃了餛飩,秋月說的沒錯,但不知為何,聽著總覺得窘迫。
多半是心虛。
想著,秋月昨夜突然說離開肯定是故意的,但估計沒想到后面就沒出現了……
秋月嘆聲道:“以后也收些倔脾氣吧,可千萬不要再為了我們這些奴婢和大爺置氣了,好了,我們才能好,不好,我們也好不到哪兒去。”
“行了,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多話了。”
秋月笑笑,這才不說了。
第049章 第 49 章
第47章
還沒吃完飯, 景和堂那邊就來了人,送了一大摞新春賀帖過來,還有下人寫好的禮單, 都是一上午別人送來的。
正月前幾日都是出門拜年,以致拜年的人都會撲空, 所以大家都習慣了,來人了,放上賀帖或贈禮,就表示來過來了,魏祁在后院, 下人也和別人說他出門了就行。
等用完飯,魏祁正好醒了,將那一摞賀帖給他。
他也吃了些,問要不要出去看雜戲。
宋胭搖頭:“不太想。”
魏祁便也坐下了,人從景和堂拿了一堆空白賀帖來, 開始挑揀, 挑出來的自己寫,剩下便是無所謂的, 給下邊的書辦去寫。
宋胭讓他不必另磨墨了, 就用自己這邊的, 兩人便一起埋頭寫字,房中燃著碳火, 點著淡淡的茉莉薰香,安靜得仿佛時間也停止了流。
沒一會兒,硯臺里墨不多了,沒人來,自己放下筆,在硯臺中加了些水,一手執墨錠,一手起自己的袖子,輕輕研起墨來。
研了片刻,抬眼一看,卻見魏祁抬著筆沒,正靜靜看著自己。
以為他是等墨,回道:“一會兒就好。”
他將筆放下,溫聲道:“不著急。”
此刻魏祁在心中后悔,自己的畫作很一般,丹青更是沒過。
方才那一抬眼,看見研墨,微偏著頭,將潔的額頭對著他,目清澈而專注,看著下方的硯臺,一雙皓腕和,秀,伴著墨香與室中暖意,有一種驚心魄的,讓人一瞬間就明白了書上所謂“紅袖添香”的意趣。
他后悔自己不擅丹青,便是失落于無法將方才那一眼永遠留存。
宋胭又加了兩回水,最后看看墨,移開墨錠道:“好了。”
磨好墨,繼續去看禮單,看著看著,打了個哈欠,嘆息道:“這不知是誰寫的字,這麼小,還潦草。”
魏祁看出是看累了,手道:“給我看看。”
宋胭將冊子給他。
他翻看著,說道:“要不然我幫你擬禮單,你幫我寫賀帖?”
“我們的字差遠了,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。”
“我夫人親手寫的賀帖,也不虧他們。”他說著就將幾張賀帖遞過去。
宋胭一笑,看看自己擬的禮單,又看看他寫的賀帖,的是很秀氣工整的小楷,而他字比大許多,端莊穩健,帶著行草,有點似真卿的筆法。
看多了那禮單,確實想換換,所以便執筆替他寫起賀帖。
寫了一會兒抬眼,就見他已經替寫了好幾行。
想起這單子最后要拿去給二嬸看的,二嬸知道這邊幾個人,一般能替執筆的就只有秋月,秋月的字只能算工整,有時還有錯字,二太太認識,除了就沒別人了,這又是這麼明顯的男人的字,估計一下就能猜到是他寫的。
這倒讓有些不好意思。
兩人寫了一陣,又換回來,沒一會兒宋胭做好了,拿著冊子去二太太那里,等回來天已經暗下來。
魏祁在房中看書,正月初一,兩人就這麼在屋里待了一天。
到第二天,一早太從窗外照進來,映著雪,有一種溫暖的明亮。
今日無風,天也沒那麼冷,宋胭看著院中,朝魏祁道:“我想去集市看看,可以嗎?”
從臘月到正月十八,都是京城集市上最熱鬧的時候,比平常廟會還熱鬧,平時看不見的東西,這時節準有,平時買不到的貨,也只有這時節有。
魏祁笑:“怎麼不可以?”
“那我去約三弟妹。”宋胭說。
魏祁想了想,回:“要不然我陪你?”
宋胭意外:“你有空?”
“自然有。”魏祁道。他原本沒準備今日再閑散度過,但他太想和一起做點什麼,想讓開心些,所以略作猶豫就決定陪一起去。
宋胭便盡早用完了早飯,打扮得窈窕鮮亮,與魏祁一起乘牛車出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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