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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誅仙》 第一百四十八章會盟

第一百四十八章會盟青雲山,通天峰。

玉清殿外,麻麻地站著一大群人,細看過去,都是正道中人,包括青雲掌門道玄真人和焚香穀穀主雲易嵐在也在其中。在他們二人後,青雲焚香兩派的其他知名人士高人,也俱站在此地,看這陣勢,似乎是要迎接什麼人一樣。

倒不知道是什麼人,居然有這麼大的麵子?

那些小門小派的不算,此刻青雲門和焚香穀的重要人大都在場,焚香穀裡上策、呂順,第二代弟子李洵、燕虹等人都站在雲易嵐後。其中李洵麵無表,但氣看去很不好看,而且周圍四下到有人低聲談論,不時有眼向他這裡瞄來一眼,讓他的臉更加難看。

而青雲門那裡,田不易、曾叔常、水月大師和齊昊等各脈首座也都在場,包括蕭逸纔等弟子也站在道玄真人後,隻是人群之中,青雲門中近年來最出、風頭最勁的人陸雪琪,卻沒有看到影。此外,林驚羽也沒有看到人影,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祖師祠堂那裡。

這一天天高氣爽,天空中萬裡無雲,山風徐徐,不斷吹過,給人以心曠神怡的覺。若不是這凡塵俗世中還有太多恩怨仇殺,牽扯不斷,這裡當真便如同人間仙境一般。

後的人群之中,許多人在低聲會話,約聽來,大部分都是在談論如今人間最大的這一場浩劫,青雲門掌門道玄真人聽在耳中,麵凝重,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。

他聲音並不大,周圍人大都沒有注意到,但與他並排站在人群最前方的焚香穀穀主雲易嵐卻聽到了,轉過頭來,他向道玄真人看了一眼,低聲道:「道玄師兄何事嘆息?」

道玄苦笑了一下,微微搖頭,道:「你聽我們後這些道友的私語麼,有人抱有樂觀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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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易嵐微微一笑,道:「道玄師兄何必在乎他們,雖然如今浩劫已,生靈塗炭,但我們此刻已是天下蒼生最後的希,麵對那等窮兇極惡的妖孽怪,師兄你為天下領袖,若你再無信心,又如何能麵對天下蒼生百姓的殷殷期呢?」

道玄真人臉微變,眼中閃過一,向雲易嵐深深看了一眼,卻隻見此人臉從容,似乎並沒有話中有話,當下微笑道:「雲施主哪裡話,貧道何德何能,能當得起『天下領袖』這四個字?此番妖大劫,荼毒生靈,我們為學道之人,又向來自詡正道,自然不能置事外。待天音寺普泓上人到此,你我三派再連同天下豪傑,為民赴死,也不枉我們學道一場了。」

雲易嵐點頭,道:「師兄說得甚是。」

道玄真人含笑還禮,但心裡卻掠過異樣的一覺,麵前的這個焚香穀穀主雲易嵐,自來說話都謙和得,無懈可擊,但自己卻似乎總也看不此人,心裡總是覺此人似乎城府深不可測的樣子。

就在道玄真人心中思量,是否要找個機會好好試試這個雲易嵐,看他心中到底打什麼算盤的時候,人群中忽地一陣聳,道玄真人和雲易嵐都是神為之一振,向山下看去,果然看見纏繞漂浮在高聳的通天峰山間的白雲深,忽地金一閃,隨即迅速變大,不消片刻已經快速接近了峰頂。

隻見金,做一朵金蓮綻放形狀,在白雲間飄而上,梵音陣陣,回於天地之間,諸般莊嚴氣象,讓人頓生敬畏之心。

道玄真人和雲易嵐同時迎了上去,金蓮落下,搖曳閃爍片刻,金散去,現出天音寺普泓上人為首的數十位佛門和尚。為首的普泓上人容貌一如當年,慈悲祥和,金紅禪,寶相莊嚴,手中握著一串深檀木念珠,角掛著一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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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後,站著的是材高大,手持「浮屠金缽」的師弟普方,之後還有十數位天音寺高僧和二代弟子,法相、法善等早已聲名大噪的佛門弟子也在其中。

道玄真人走上前微笑道:「普泓大師,你可總算來了,大家可都盼了許久啊!」

普泓上人微笑點頭,道:「讓諸位施主和道玄掌門久等了,老衲慚愧。」

這時,站在道玄真人旁的雲易嵐朗聲笑道:「大師,可還認得我麼,多年不見,當年的知舊友,你可不要都忘記了纔是!」

普泓上人向雲易嵐了一眼,表明顯為之一怔,連一向掛著的笑容也收斂了片刻,然後眼前掠過一讚歎神,道:「難道這位施主,竟是雲易嵐雲老穀主麼?」

雲易嵐大笑,施禮道:「正是老夫,見過方丈大師。」

普泓上來欠回禮,微笑道:「早就聽說焚香穀道法深,尤以『焚香玉冊』之三境界更是神奇,雲施主心誌堅定,天賦超群,莫非已臻『玉』之境麼?」

雲易嵐臉微微一變,心中一震,焚香穀道法向來在正道中以著稱,遠不如青雲門和天音寺兩大派那般名天下,一提起「太極玄清道」或者「大梵般若」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但此番他進中原,遇見中土兩大豪門領袖,竟然先後都被道玄真人和普泓上人看出自己道法境界,一想到這其中關係,他忍不住心中暗生狐疑:難道我門下竟有細作不

隻是這般想歸想,但他麵上仍然神自若,微笑道:「大師慧眼如炬,老夫一點微末道行,不足掛齒啊!」頓了一下,雲易嵐麵微微嚴肅,道:「不過大師既然來了,那就好了。如今天下生靈塗炭,妖孽橫行,實是千古未有之慘禍,還大師能領袖天下正道,除此災劫,如此善莫大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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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玄真人站在一旁,麵忽然微微一變。

普泓上人謙讓道:「雲施主哪裡話,天下蒼生遭劫,妖肆,天音寺上下既為佛門子弟,豈能退居人後?隻是如今天下正道雲集青雲,道玄師兄又向來德高重,道法更是有通天神通,自然便該以道玄師兄為領袖,率領天下正道共抗強敵。」

道玄真人微笑道:「大師太客氣了,道玄實不敢當。」

普泓上人合十道:「道玄掌門,如今天下蒼生日夜期盼,便是早日去此災劫大禍,你可千萬不可再行推辭了。」

雲易嵐嗬嗬一笑,道:「兩位都是得道高人,卻哪裡這麼多客氣話說,來來來,我們進去說話罷,否則讓這許多同道道友一起陪著我們三個人說話吹風,豈不怠慢了人家!」

道玄真人和普泓上人相顧而笑,當下一起走去,一路之上不斷有人向普泓上人及一眾天音寺僧人問好打招呼,可見天音寺在正道之中德之高。

一路進了玉清殿中,普泓上人不得又多誇了幾句青雲門新建的這座玉清殿氣勢恢弘、雄偉壯觀。道玄真人微笑謙謝,請普泓上人坐上主座,普泓上人不肯,幾番推辭,最後還是道玄真人為主人坐上主座,普泓上人和雲易嵐分坐兩側。

大殿上此刻站了將近百人以上,但座位有限,坐下的除了數幾位名頗高的散仙之外,便是三大派係之中的人了,由此也可看出三大派係在正道之中的地位和實力,而討論對策等等,自然也是大都在三大派係之中議論。

待眾人坐定,雲易嵐第一個開口,向普泓上人問道:「大師,你此番的來路上,可有見到那些殘忍的妖麼?」

普泓大師點了點頭,道:「有的,我們還除去了一些妖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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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邊眾人一陣聳,如今妖之禍早已傳遍天下,見過的人也不,但在這青雲山玉清殿裡的正道中人,與之過手的除了三大門派派出去探聽訊息的弟子外,其他門派並沒有幾個。

道玄真人也為之容,道:「哦,竟有此事,大師不妨說說,也讓在座諸位都知道一下。」

普泓大師合十道:「不敢。其實在過來的路上會到這些妖,我們也沒有想到。一直以來都聽說這些妖孽尚在南方肆,但我們在青雲山以南七百裡外的一個小村子中,卻發現有十幾隻怪正在襲擊村子,可惜我們去得太遲,那些村民已然全部遇害了。」

「啊!」道玄真人和雲易嵐都是驚嘆一聲,青雲山以南七百裡,算來雖然不近,但也已經不是很遠了。而此時站在普泓大師旁的天音寺眾僧人,大都麵上顯不忍表,好幾個僧人還合十唸佛,想來當時景象必然十分慘烈,給這些僧人留下了深刻印象。

普泓大師此刻嘆息一聲,臉上也掠過不忍表,嘆道:「那些怪果然如傳說中一樣,模樣是從南疆幾種猛變異而來,而且格殘忍好殺,滿村百姓竟沒有留下一個活口。遇此妖孽,縱然是破了殺戒,修行損,也是要為民除害,我們便下去將它們除去了。」

道玄真人單掌豎起,道:「大師乃是替天行道,做的乃是功德,並非殺生罪孽,大師不必為此難過。」

普泓嘆息一聲,點了點頭,旁邊雲易嵐皺了皺眉,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,道:「方丈大師,我另有一事要請教一下。」

普泓上人道:「雲穀主請說。」

雲易嵐道:「早先我們並未聽說這些妖孽已經到了那裡,此番大師既然遇見,想必妖很快就要到達青雲山附近了。不知在這一路之上,除了這個村子之外,大師還有沒有發現妖?」

普泓上人搖頭道:「這個倒沒有,除了在那個村子外,其餘各地並未見到,想來可能是一小部分的妖孽跑的快,正好被我們撞見了。」

道玄真人嘆道:「這也活該他們倒黴,可惜救不了那些村民們。」眾僧人聞言,都合十低頌佛號。

雲易嵐微微點頭,道:「大師,那以你看到的那些妖和天音寺眾位高僧的手,它們戰力如何?」

普泓上人微一沉,道:「這些妖孽多半都是些普通的怪,隻不過力大爪銳、兇猛殘暴而已,若真要比起來,我們修道中人的普通修行道行,便可以勝得過它們。」

雲易嵐點了點頭,道:「看來這些怪多半便是普通的妖,與大隊同伴走散了。」說著,他頓了一下,轉頭對後李洵道:「洵兒,你把這些日子我們打聽到的訊息,向普泓大師說一下。」

李洵應了一聲,走了出來,向普泓上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,普泓上人微笑道:「李師侄不必多禮,請說罷。」

李洵點頭道:「稟報大師,經過這段日子以來我們多方派出同道去南方查探,發現這次妖大劫禍害如此慘烈,原因主要有三。其一:尋常妖怪多半看去乃是猛變異而來,雖然我們不知究竟是何異變,但這些怪的確比原先那些猛變得更加兇猛,也更加殘忍,普通人決計無法抵抗;其二,這一次從南方出來的妖異族,數目上竟然不計其數,我們派出的弟子多次在天空看到無數妖蜂擁而來,數目至超過上萬,在這等況下,任你再高的道行隻怕也無濟於事;其三,在這些普通妖之中,似乎還有數目不詳的特殊妖,這些妖與普通怪截然不同,妖法高強,尤勝過許多修道中人,而且時至今日為止,誰都沒見過傳說中那個『神』,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,但看他能縱這無數妖,隻怕也是個極端棘手的人!」

普泓上人白眉皺起,他後的天音寺一眾僧人也是麵麵相覷,這一次妖大劫,況之惡劣顯然前所未見,看李洵說話時的神和青雲門、焚香穀等人凝重的表,顯然眾人也心沉重。

大殿上暫時陷了一片沉默,半晌,雲易嵐長長吐了一口氣,笑道:「這些怪若是不厲害,又怎麼會是千古大劫呢!反正事已至此,多想無用,不如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到底如何抵擋這些妖孽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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