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過後,顧老大與阿泰率先離開,拉布拉咔在收拾著屋子,準備今天晚上睡覺的地方。
這座院落畢竟已經許久都沒有住人了,之前們都是住在報院提供的進修公寓裏。
小阿飄是不用指著去幹活的,大概是閑來無事,因此蹦蹦跳跳的跟在顧孝仁後,在斑駁的馬路上進行飯後的散步運。
顧老二和顧老大的這棟小院雖然已經有些年頭了,瓦片木料也微微有些泛黃,幾間用薄木板隔絕的房間更是顯得稍稍有些仄,院落里也長滿了青苔,到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樣,但畢竟是在寸土寸金的霧都啊,眼下是這片地皮的價值都已經不是一筆小的數字了。
因此,周遭的老鄰居大多都已經賣了房子與地皮搬離了此,跑到其它地方過著富足的生活了,眼下大概已經極有人存在了。
周遭大多都是陌生的面孔與高高的圍牆,還有嶄新的八角圓頂式別墅建築,老房子已經看不到幾座了。
周遭的新鄰居大概也極知曉這座破破爛爛的院落里,曾經住著原國的海軍上將,還有報院理藩院的雙料副院長,不然也不會有人看到顧孝仁從這座院子裏走出來,竟上前攀談問祂這座院子賣不賣,還明確的告訴祂錢什麼的都不是問題。
每當有人如此詢問的時候,顧孝仁都會笑瞇瞇地暗中給對方算上一卦,然後遇到一些印堂發黑煞纏的,就開門放狗……哦不,是放阿飄。
小阿飄一白,蹦蹦跳跳腳不沾地的跑過來,那瞬間拖地的長發與眼角不斷流淌的鮮,大概會嚇得一些傢伙破滾尿流。
這也導致了,在天黑之前,顧孝仁應到了不超凡者出現在忠武路上。
甚至遠遠的還有人沖著顧孝仁恭敬的點了點頭,嗯,不用說,肯定是那些被小阿飄嚇到了的傢伙前去報了,從而引起了掌管超凡事件的報院的注意。
但這是哪裏?
這可是霧都的治下啊!
有什麼事能逃得過報院的眼線。
別人不知道這間破院子裏住的是什麼人,報院的工作人員還能不知道?
哪怕是有人不知道,大概也會有主管級以上的人員為它科普,這位新晉報院大佬的相關來歷。
畢竟是新來的頂頭上司,大概沒有誰會煞筆般的跑過來招惹祂顧老二的麻煩。
至於忠武路出現了難得一見的超凡事件的問題?
嗯?
這是什麼時候的事?為什麼報院沒有掌握這一況?
什麼?竟然有人報假案?
去查查報案的傢伙有沒有稅稅,有沒有違法紀!
顧孝仁沒有管這個了,而是去了小時候經常去的宣德殿溜達了一圈,甚至還買了盒麻園,但與小時候的味道相比,多多還是缺了點什麼。
顧孝仁只是嘗了一個就搖了搖頭,遞給了小阿飄︰「嗯,給你了。」
「泄泄足大……」
顧孝仁︰「……」
嗯,祂大概覺得最好還是將小阿飄的上。
小阿飄有些不挑食,而且這合麻園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吃,大概吃的是臉頰溜圓。
「咦?是孝仁嗎?」
好像遇到人了。
顧孝仁轉過頭,看了一個頭髮泛白的老太太,樣子的確有些眼,好像是曾經的鄰居。
不過不太。
但老太太自來的,甚至看到小阿飄還打趣道︰「哎呦,這是朋友?還是媳婦?想不到好幾年沒見,孝仁也能帶著媳婦出來逛街嘍?」
媳婦?
呵。
顧孝仁面無表的搖了搖頭,然後轉掐住了小阿飄嘟嘟的小臉說道︰「吱一聲。」
後者瞪大了如葡萄的黑眸,傻獃獃的鼓了鼓臉頰,點頭道︰「吱。」
「看到了嗎?」顧孝仁看著老太太淡淡地道︰「就這智商,已經基本告別了為人妻的潛質了,難道婆婆你還不清楚,孩子的智商向來都是傳自母親的。你這是要還害我們老顧家啊!」
老太太的神頓時變得稍稍有些尷尬了起來。
大概是每次遇到後輩,倚老賣老的都特喜歡調侃年輕人,尤其是看到後輩臉通紅那害的模樣,那種制對方的快年輕人本想像不到。
但沒想到縱橫宣德衚衕的,今天竟然栽了。
這個小兔崽子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,還反將了一軍。
失算了啊!
「那個,對了,我晚上煲的湯還在架著火,你們年輕人先逛著,老太太我現回去了。」
這戰略撤退。
「別啊,在嘮一會兒。對了婆婆,我記得你兒子好像跟我一般大吧?不知道他如今在何方高就?年薪幾何?可否娶妻生子?」
老太太冷汗瞬間就流下來了。
這可是萬古不變的死亡之問啊!
這個時候才想到,這個小王八蛋十幾年前,在宣德衚衕可是號稱混世魔王的啊!
竟然以普通人視之。
大意了啊!
「那個,先走了,先走了,再晚了湯就該幹了。」
看著老太太奪命而逃,顧孝仁微微嘆了口氣。
難道現在的宣德衚衕已經卷到了這種地步了嗎?
更何況,手下敗將,何以言勇啊?
難道這些人已經忘記了,曾經在小的時候,被祂支配過的恐懼了嗎?
巡視了一番朕曾經打下來的天下,發現許多攤位已經是人非了,新皇即位,群雄並起,再也不上當初祂一騎絕塵的時候了。
在滿足了某些懷之後,顧孝仁搖著頭離開,返回了忠武路六十一號。
晚上就寢之前,顧孝仁對拉布拉咔和小阿飄進行了心方面的深檢查。
嗯,主要是針對修行方面的問題,畢竟,這兩個傢伙參與了原國超凡進修班,如今也都已經是傳奇者了,其基鞏固的相關問題,還有日後的傳說路線,都需要進行一定的商討。
在超凡之書面前,拉布拉咔的《隨園食單》是顧孝仁給的,算是在食神的道路上一去不返。
但小阿飄的《夷堅志》可是歷經了不波折的,要不是當初坑了報院的那個老一手,怕是有生之年想要集齊《夷堅志》四百多卷,可能就是一種史詩級的經營歷程了。
可想而知,報院到底付出了多資源與渠道,才能將《夷堅志》收集完畢,這幾乎就是大海撈針了。
不過,看著兩個姑娘臉泛紅,渾一抖一抖的樣子,顧孝仁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「你們幹嘛?」
「老、老爺……」拉布拉咔低著頭,紅了臉︰「就是,有點脹。」
「嗯。」一旁的小阿飄躺在那裏,皮似乎都敏地生起了緋紅的小顆粒︰「還有點疼。」
「但我才剛剛進去一半?」
顧孝仁看了一眼雙掌瀰漫的宇宙模型,只塞進了腦子一半不到︰「忍忍吧,一兩個小時就好。元會運世通意識海,在你們的域中進行模擬,應該很快就會模擬出新的傳說路線。」
這大概也算是顧孝仁對【元會運世】的新應用。
嗯,明天在給阿泰試試。
他應該是不會怕疼的!
……
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顧老大和阿泰就已經驅車趕來了,嗯,大概是蹭飯的。
看著二人狼吞虎咽的模樣,顧孝仁挑了挑眉道︰「那邊不給你們準備早飯嗎?」
「一個婦道人家,下什麼廚房嘛。更何況也不會做什麼東西。」
嗯,對於這一點,顧老大算是頂級的雙標狗。
別看祂在家裏的時候廚房的事屁都不沾,但在外邊,這可是不會讓任何人下廚的,雙手不沾春水在祂哪裏可不是一句虛話。
沒錯,祂自己做。
用祂自己的話說,嗯,這雙扶簫的手,可不能糟蹋在油鹽醬醋的腐蝕之下。
我呸。
下賤。
「對了。」酒足飯飽完畢,顧老大一邊了,一邊淡淡地陳述道︰「你是不是該見見老頭子了?」
顧老二夾菜的手微微一頓,最後只能無聲的嘆息了一下,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這個是躲不掉的。
雖然顧老爹對祂們兩個從小就進行放養政策,但畢竟是有其它因素存在干擾的,而且哪怕是這麼多年下來,暗地裏的支持也是有的,否則當初祂們兩個也不可能買得下眼前這座小院。
哪怕是在破的小院,也是在寸土寸金的霧都啊,沒有強有力的人點頭,這座據說已經有了數百年歷史的小院子,又怎麼會落到祂們的手裏。
快速的解決早飯問題,顧孝仁用拉布拉咔遞來的熱巾了,然後又換上了小阿飄送過來的外套,然後示意顧老大可以走了。
兄弟二人上了車,阿泰在前邊充當司機,車子一路過了忠武路,緩緩地朝著東城方向駛去。
東城是老顧家的基之所,祠堂和私塾之類的建築大多都在那邊,當然了,顧老二小的時候也是在私塾那邊念過一段時間的書的,顧家的一些同伴倒也認識一些,但有算得上朋友的存在。
再加上後來大了一些,去了霧都大學堂,之後畢業又跑到了雲國任職,因此對許多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年時代,可能已經有些模糊陌生了。
不過,此次祂與顧老大去見老頭子,大概是沒有什麼機會會見到兒時認識的那些顧家人。
畢竟,除了他們可能已經各奔四方之外,老頭子也早就搬出了顧家老宅,在這種況下想要看到一些人,大概還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。
在印象中,顧老爹並非是超凡者,只是一個普通人。
嗯,這座現象在各大家族還是不的,畢竟超凡之書的數量稍稍有些張,超凡者佔據的比例也只是數,再加上超凡之書的副作用,導致不世家子弟或多或的沒有接過超凡,就算是接了也未必會走上這條路,大概是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。
其實按照顧老爹的份,若是想要為超凡者大概並不是什麼問題,但關鍵是他自己不願意啊,用他的話來說就是︰活上幾十年就夠了,活那麼久幹嘛,越久煩惱越多,而且,有許多人老而不死是為賊。
與顧孝仁還有顧老大的子不同,顧老爹算是一個比較教條呆板,甚至有些頑固的小老頭。
嗯,就是,只要是我認為對的事,你們誰都別想拐帶我。
而且,他對於顧老大當年所做的一系列事件仍然耿耿於懷,而眼下顧老大的風評也是粘帶著一些花邊新聞,這導致老頭子十分不待見祂。
至於顧老二可能稍稍要好上一些,但因為顧媽媽的問題,呵,大概也算半斤八兩。
這不,三人剛剛來到了一棟八角木質古建築之,就遭到了冷遇。
整個建築的面積不小,但只有顧老爹一人居住,沒有僕人,更沒有僕,就連劈柴拖地,生火做飯,都由老頭子自己一個人做。
當初顧老大是雇傭了一批傭人的,但也都被老頭子強的趕了出去,還破口大罵祂是個敗家子。
嗯,自此之後,顧老大就不敢在多管閑事了,否則脾氣暴躁的老頭子,非得讓祂這個海軍上將知曉,什麼做父如山。
哪怕你是半神都不行。
畢竟,半神抗得過老頭子腰間的那條皮鞭嗎?
三人趕過來的時候,正趕上老頭子正在吃飯。
一小盤鹽水青菜,一小盤拌豆腐,一碗米飯,還有半盅老酒。
這倒不是老頭子起的晚了,也不是喝過了頭,畢竟,這老頭子每天五點起床雷打不,生鐘甚至比他養的那隻大公還準時。
單純的就是因為老頭子每天只吃兩頓飯。
上午十點整一餐,下午的放在三點半,除了收拾房間、劈柴、種菜、與晚飯後的下棋打屁,幾乎沒有其它的社活了,而且,每天晚上九點必睡,這麼多年了幾乎天天如此,過的宛若苦行僧一般。
關鍵是規矩也多,什麼吃飯不能磨牙,筷子與碗不能發出聲音,制吵鬧、不得奔行等等……嗯,反正年輕人是不了的,這大概也是祂們兄弟能搬出去的導火索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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