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，下次注意。”

元容態度誠懇的認錯，顧休休卻并不買賬：“那今日怎麼辦，我怎麼進宮去請安？”

他只是思忖一下，便俯下去，在梳妝臺的妝奩中翻找了片刻，取出一盒傅來。

元容打開傅盒子，用指腹在塊上打圈，而后垂首低眸，一手叩在的下頜上，微微抬起的小臉，另一手則用傅搽在雪白的頸上。

他的指尖有些涼，許是因為常年習武練劍，指腹下帶著一層薄繭，輕輕挲過的，滲出道不盡的意。

他的神看起來那樣專注，漆黑的眸微垂，濃的睫羽迎著窗欞外灑進的曦，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，溫繾綣。

顧休休微微仰著頭，看著他有些發愣。

這世上怎麼會生得如此完無瑕的容，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，又似高懸在蒼穹之上的弦月，已過弱冠之年，上卻仍有一種清泠的年氣息。

他靠得那樣近，就連呼吸都近在咫尺，縈繞在鼻息之間門。強烈剛的男氣息止不住往鼻子里鉆，即便屏住呼吸亦是枉然。

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，仿佛跳到了耳朵里，嚨里，一下又一下，怦然有力。子卻越來越，似是失去了力氣，連都在囂著什麼。

“好了。”元容點涂完那最后一片紅痕，放下了傅盒子，撤過子，左右打量了一番，角勾起淡淡的笑意：“看不出了。”

顧休休被他的嗓音喚回了神，神不自然地別過頭去，似是有些慌，輕輕抿住：“……看不出就行。”

元容將傅盒子放回了妝奩中，視線落在那妝奩下層的螺子黛上：“孤再給你描個眉？”

想起方才他近時，了節奏的心跳和奇怪的反應，連忙往后撤了撤子：“時辰不早了，還是讓朱玉來吧。”

元容卻沒有讓逃掉，他拿起螺子黛，半蹲下子，一手叩著的下頜，另一手執著螺子黛：“晚上片刻也無妨。”

這一次，他竟是的比方才還要近了。

近的，甚至連他眼上的睫，都能數得清了。

顧休休想要閉上眼睛，卻又怕自己作太夸張，顯得很不自然。只能勉強自己下氣息，一遍遍在心里念著——人非圣賢，孰能不。

大抵是單太久了，如今初嘗滋味，自然是忍不住胡思想。

但這很正常，男人有生理需求，子也一樣會有，沒什麼可恥的。

這樣想著，顧休休反而心中越發坦然起來。

倒是方才還沒覺得如何的元容，此刻靠得近了，視線便不住朝著的瓣上落去。

的形很好看，線條和，像是花瓣的形狀，著淡淡的櫻。貝齒雪白，輕咬著下，齒尖微陷下去，令人生出無限遐思。

他試圖斂住心神，可越是克制，那目便越是忍不住飄向溫的上。心頭像是爬過了千上百只螞蟻，又又，灼熱難耐。

元容自詡格寡淡無，從小到大這麼多年，緒極有什麼波，似是一潭死水，沉寂又無趣。

哪怕是在西燕為質，盡折磨的那三年里，除了真真切切到的痛苦之外，他亦是無悲無喜，仿佛將自己活了行尸走。

但不知為何，自從上個月顧休休開始與他接，他便像是被重新注了一新鮮的，似乎找尋到了更多活著的意義。

手中的螺子黛在細眉上一頓，元容終是抑制不住，垂下眼睫，輕叩下頜的指節微微上抬，飛快地，俯首吻了下去。

便似是在校場上那時，吻的很輕，吻的很，卻并沒有及時離去。舌尖在瓣上輕輕描繪，似是以津為筆墨，輕描的齒，淺繪的口舌。

顧休休甚至沒有來得及掙扎，子便極快了下去，仿佛化作了一灘融化的雪水，應和著舌間門或緩或急的追嬉。

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在這一刻炸裂開來，一種難以言說的暢快似是電流般，飛快地在過了一遍，沸騰著，燃燒著，隨之灼熱滾燙。

原本在青梧殿伺候的秋水和朱玉，不知何時已是帶人退了出去，那殿門被順帶合上，明亮的寢殿多了一晦暗的線。

顧休休從坐在團，到仰著子，半倚在梳妝臺前，也只是用了片刻的時間門。上穿著整齊的，微微散，蒼白冰冷的手掌探過襟，掌心微弧，似是拱月一般，散發著溫熱的暈。

顧休休不再像是先前那般抗拒，更多的是沉迷其中，跟隨著本能探索著未知的領域。架在梳妝臺旁泛黃的銅鏡中，映出紅的臉頰，迷茫的雙眸里，含著些從頭到趾尖的愜意。

元容將打橫抱起，腳步急促朝著沉木香闊榻而去，正要下一步作，青梧殿外卻傳來了劉廷尉的大嗓門：“長卿，我來了……你在哪呢？”

顧休休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那一瞬，便從床榻上彈跳了起來，像是到了驚嚇的貓，眼底滿是慌張。

強制恢復理智的滋味可不好，便仿佛午休時正酣睡著，卻被一通擾電話吵醒一般。

元容臉不大好看，他緩緩吐出一口氣，抬手將顧休休的襟掩好，站起來，稍作整理：“孤先出去……”他頓了頓，似是想說什麼，卻到底是沒說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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