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憐翻出之前的一枚信,連夜寫了一封信,讓老管家送出去,給那位避世已久的‘容大夫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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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今日,王敬之派出去的人,應該跟王韞一起,帶著王蔚然的尸回到揚州府,但是日頭至午時還沒見到人影。
王敬之陪著楚奕寒等了一個上午,背后已經冷汗涔涔了,他站在楚奕寒面前,躬恭敬問道:“皇上,已至午時,不如請皇上先用午膳吧,許是他們挖墳工,遇到了些麻煩,才耽誤了時候。”
按理說,這會兒早該回來了!
楚奕寒面容冷峻,嗓音低沉,“派人去問,怎麼回事。”
王敬之了,“是……微臣立刻就去!”
他連忙趕出去,一刻也不敢耽誤。
等他走了,蘇映雪才大咧咧的坐到楚奕寒邊,端著他的茶杯,開面紗喝了一口,“這王大人可真是戰戰兢兢,都多天了,在你面前,還跟犯了錯的學生似的。”
明明沒什麼病,卻怕楚奕寒怕的,人都看著消瘦了。
楚奕寒臂將抱在懷里,“若不領臣下敬服,天子何以立威?而且,若真無錯,朕自會嘉獎他。”
江南四城的知府,都是重要職位,盡管在上奏江都的奏報上,他們都政績卓越,這一路上,也未見明顯的怨聲載道,但該試探的,必須試探到位,方知一池水的深淺。
蘇映雪聽楚奕寒講著為君之道,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,再一聯想到,自己兒子將來也是要學這麼多,懂這麼多,這麼心的,瞬間開始心疼,“能立別人的兒子為太子嗎?小怪將來長大,也太辛苦了吧?”
楚奕寒走過的老路,小怪全都要再走一遍。
蘇映雪想想便覺得,皇帝還是換個人來當比較好。
“若是他不繼承皇位,將來朕與你逍遙自在,還得帶著他?”楚奕寒神漸冷,他好不容易才有這條可以擺兒子,以后跟蘇映雪單獨生活的路,他才不會攪和了呢。
等他兒子將來會讀書寫字了,他必然是要好好教,盡快培養他材,將這皇位甩出去。
左不過就是十幾年。
等兒子繼承了皇位,他便可以帶著蘇映雪,走遍天下了。
蘇映雪知道他打的是這個算盤,更心疼小怪了。
摟著楚奕寒的脖子,咬道:“要不再給小怪生個弟弟妹妹吧?他一個人當皇帝,也太苦了點,找個人陪陪他吧。”
楚奕寒當即拒絕,“他為皇帝,該有擔當,要什麼弟弟妹妹陪!”
“你也太狠心了吧?”蘇映雪癟,日常心疼孩子,不心疼夫君。
楚奕寒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,神凝重,“若是不讓你生孩子算狠心,那朕不介意再狠心一次,生子傷太過了,你如今頭風的病還沒好,再懷一胎,當初經歷的那些痛苦,全都要再來一遍。”
蘇映雪產子時的兇險,讓他差點失去。
當時他心都要裂開了,小怪出生三日他一直不肯抱他,便是這個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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