討價還價很順利，只是最近碼頭沒什麼船，貨還沒能出。

“得明天才有船，我們得在這邊等一天。”

溫寧問：“那你們小兩口住哪兒？小旅館嗎？”

山越答：“在縣城里頭的一家小旅館，昨晚我們就住那兒。明天出貨前，我結賬給你。”

溫寧點點頭，道：“阿虎，麻煩你送他們去旅館歇息。”

“行！”阿虎痛快答應了。

山越道了謝，站起來要出門。

陳水玉卻臉蒼白，息：“老公，我……我肚子好痛！”

山越嚇了一跳，慌忙轉抱扶住。

“怎麼了？又痛了？”

溫寧湊了上前，問：“哪個部位痛？”

陳水玉的手按了按，有力無氣：“就這個地方……”

溫寧道：“這個部位是胃。腸胃病可大可小，你明天還要坐船南下，還是先去醫院看一看，別一會兒在路上出什麼事。”

山越忍不住責備：“我讓你不要整天吃生冷的，你就不聽。醫生說了，胃病要靠養，而且是什麼溫養，可你天天只吃冷的凍的——我不聽你的，你就說我不疼你！瞧，我不疼你，你自個痛去吧！”

陳水玉跟他是青梅竹馬長大，兩人深厚得很。

他這麼說，也是一時關心則。

不過陳水玉卻跟他卯上了，立刻掉眼淚。

“人家都痛這樣了，你還說！你還說！”

山越連忙抱扶住，道：“走，咱們先去醫院看看。”

陳水玉撒：“人家不去了！”

溫寧在一旁看著好笑，勸道：“是你自個的，除了你，沒人能幫你照顧得了你。丈夫再好再，他也會不了你的肚子痛，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，就為了讓他心疼嗎？”

陳水玉發窘，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溫寧又道：“你胃痛難，你痛，他心疼，這對你們夫妻有什麼好嗎？對彼此都是一種折磨啊，不是嗎？”

阿虎是一個直來直往的漢子，在一旁聽得皺眉。

“好，自個好，才有機會管老公！小病不治，大病可就不好了！想要管好老公，你也得有神去管，有好去管，不然病怏怏躺床上，能做啥？”

陳水玉轉了轉眼睛，把這諷刺反而聽進心里頭去了。

“那行……咱們先去醫院吧。”

溫寧想了想，道：“我正好要去婦產科復查，我跟那醫生有些稔，不如一塊去吧，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
“喲！”山越激道：“那太好了！”

阿虎開車，載著他們三人徐徐往醫院去了。

溫寧每隔一個月就來醫院一趟產檢，后來月份大了，醫生待半個月來一趟，盡量來頻繁些。

剛進門，醫生就認出來了。

“很有人像你這麼聽醫生話的……”醫生曾這樣贊過，對印象也深刻。

溫寧上輩子拼命賺錢，沒顧及，最后錢賺到了，人卻病沒了。

正因為如此，很惜現在的，也盡量多顧及邊的人。

溫寧指著陳水玉，商量問：“醫生，我這朋友肚子痛，可能是胃痛，麻煩你先給瞧一瞧，可以嗎？”

“行。”醫生先給陳水玉檢查，又前前后后問了不問題。

“陳水玉，是吧？你這問題嚴重的。你得先去科檢查一下，做一下腸胃檢查，我懷疑你嚴重胃潰瘍。另外，你寒過大，還有宮寒的癥狀。你懷孩子了嗎？”

陳水玉一愣，連忙搖頭。

“我結婚十幾年了，還沒懷過。醫生，我不就吃壞肚子嗎？跟生孩子有什麼關系？”

醫生瞪了一眼，沉聲：“怎麼可能沒關系！你這哪里是吃壞肚子，你是常常吃壞吧？不然腸胃病怎麼會這麼嚴重！你吃什麼做什麼，都會影響你整個。你吃冰冷的東西過多，導致寒過大，宮寒嚴重者很難懷孕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陳水玉紅了眼睛。

一旁的山越臉不怎麼好，低聲：“醫生，我們在十年前就打算要小孩了，可惜……一直懷不上。你剛才說，跟什麼寒有關，那你快幫醫治吧！”

醫生嘆了嘆氣，道：“現在急不來，只能先將腸胃治好些，慢慢調養。多吃一些溫熱的東西，對腸胃好的，慢慢養起來，然后再考慮生孩子。”

山越低聲：“聽見沒？你以后別再不聽話吃東西。”

陳水玉默默不敢說什麼。

醫生開了單子，讓他們先去檢查。

阿虎等在外頭，熱道：“有我需要幫忙的嗎？你扶著嫂子坐邊上，我去幫你們排隊付款。”

山越激答謝。

溫寧則跟醫生聊最近的況，醫生讓躺下，仔細聽了聽胎心，又檢查了胎位。

“胎兒的頭已經很靠下，再過半個月，就要讓家里做好準備，發的時候就立刻過來。”

溫寧連忙應好。

“我已經買了一些小孩子的服，還買了新被褥。”

醫生仔細跟講了一些衛生問題，讓提前都得準備好，免得到時倉促。

溫寧記下了。

和阿虎等了半個多小時，陳水玉才檢查好。

醫生皺眉道：“這才三十來歲，胃就折騰得傷痕累累，以后還想不想活啊！”

陳水玉嚇壞了，連忙：“我以后都聽醫生的！你快開藥給我吃吧！”

醫生解釋：“藥得吃，但腸胃主要是靠養，不是靠吃藥。接下來兩個月，你三餐都只能吃米糊或面糊，不能吃任何生冷的東西，水果都不要。多喝溫水，吃飯煮東西下多一些姜，先養兩個月看看。”

“醫生，那我……什麼時候才可能懷上孩子？”陳水玉張問。

“急不得。你得先將病養好，再慢慢養好，再加一些中藥調理，還是有希的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謝謝醫生。”

阿虎送他們回了旅館，然后跟溫寧回了商店。

溫寧低聲：“阿虎媽還生氣來著？讓有空多回來吧！林聰那一家子很快要搬走了。”

阿虎訕訕笑了，解釋：“等他們搬了，我老娘就會回來。那脾氣直，說話也直，怕一會兒說了什麼不好話，到時惹你們親戚之間難做。”

溫寧嘆氣苦笑：“家家都有難念的經，這是目前家里最難念的一頁。”

“甭管他們！”阿虎勸：“嫂子你自個好好賺錢，養好小侄子才是最要的。”

溫寧搖頭苦笑：“問題是人家看上了我的錢……我不得不用點小錢打發。”

“唉……”阿虎咕噥：“怕是一個無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