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借口讓孩子今天晚上和睡,把娘都打發出去后,趁著無人,帶著湛白走了。
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的娘自然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,直到屋里傳來湛蘭的啼哭聲,這才發現姨娘和孩子一塊不見了。
此事很快就傳了下去,大半夜的,驚醒了全府的人。
衛君臨過來詢問幾句。
姨娘帶走了一些孩子的裳和自己的裳。
當然,還有一些必備的銀子。
靖安侯氣得不輕,讓人趕出去找。
這般折騰,讓人睡意全無。
湯老夫人也被驚了,來到姨娘的院子來了,問:“臨兒,這是發生什麼事了?”
衛君臨直言:“傍晚的時候,來找我,說想去哥哥的分堂幫忙做些事,我拒絕了。堅持要去,我就給了放妾書。”
哪想到竟帶著湛白一起走了。
墨玉心塞。
早知這般,當初就該極力阻止,不讓府。
湯老夫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,急得捶頓足。
這兩個重孫日日在面前玩耍,喜歡得很。
現在忽然給抱走一個,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玉凰忙安:“外祖母,您別急,一定會把人找回來的。”
湯老夫人急得快哭了,道:“這深更半夜的,萬一要是遇著個壞人如何是好啊!”
這邊說話的功夫,派出去的人也有回來報的。
已去墨家找過了,姨娘沒有回去。
衛君臨:“我去找找看。”
他轉離去,一家人又忙跟著出去,來到前院這邊。
奴仆又來稟報,說墨家人過來了。
一聽說墨帶著二公子不見了后,墨家人全都跑過來了。
墨玉忙和娘家人解釋了一下墨離家出走的原因。
墨瑜和墨辭當即就轉跑出去了。
備上快馬,幾個人先后出了城。
景國是個不夜城,城門晚上都是放開的。
衛君臨帶了的侍衛溫周同行,來到城門口時詳細詢問了一下值夜的人。
城門口的侍衛表示沒有看見什麼子帶了一個嬰孩子從這里離開。
良家婦多不會深更半夜還在外面閑逛,若是有子從這里離開,必然會有一些印象。
溫周道:“公子,大晚上的,興許還沒有出城,而是暫住在某個客店里了?”
衛君臨點頭,策馬回頭,吩咐下去:“傳下去,各客棧挨家查問。”
溫周領命離去,衛君臨也直接去往客棧查問。
此時已是寅初,被他連著敲開幾家客棧一番盤問后,全都表示他們這里沒有婦人帶著嬰孩兒前來投宿。
靖安侯府的人也都帶著人出來,挨家去客棧查問。
帝都的客棧讓他們查了個遍,答案都是一樣的。
不知不覺,天已亮起。
清早的大街,空空,還帶了一些涼意。
衛君臨策馬獨行,面上越發的冷峻。
墨家的兄弟迎面而來。
兩人看著他,目多帶著些敵意。
衛君臨視若無睹,策馬走了。
在府里等消息的眷看到他回來,俱都迎了過來。
今天新科狀元、榜眼、探花要去游街。
衛子不能不去。
且不說街道上如何人山人海,萬人觀看。
衛桐迎上神冷峻的兄長問:“大哥,有什麼線索嗎?”
“應該還沒出城。”
這也是唯一的線索了。
現在,要麼自己后悔了回來,要麼就是把找回來。
玉凰:“萬一被人綁架了就麻煩了。”
他們家又并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,難免要往這方向去想。
大晚上的,一個婦人帶個小孩子在外面,要多危險就多危險。
衛君臨在客堂坐下來。
墨玉在門口走來走去,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湯老夫人這時已被勸了回去歇息,年紀大了,可不起一直這般折騰。
清早,衛子蘇也被送去學院讀書了。
墨家的人這會全都走了,出去找人了。
正在那時,有奴仆匆匆跑進來報:“大公子,剛在門上發現一封信。”
衛君臨接過來,展開看了看。
“首輔大人,實不相瞞,你兒子在我手上,想要贖回兒子,就把墨家人都綁過來,地點,咱們鬼哭山下見。”
衛君臨:“把墨家人都傳過來。”
墨玉忙走過來,拿起桌上的書信看了看。
面微微白了幾分。
竟是沖著墨家人來的。
不多時,墨家人都匆匆跑回來了。
墨玉把信給他們閱過。
衛君臨道:“我想知道,人家為什麼指定要綁你們。”
墨家神各異。
墨玉長兄墨安道:“這事我來說吧。”
他看了一眼左右的人,讓奴婢都回避,只是玉凰和衛桐沒有離去。
墨安道:“我祖上是云國墨家的后人,我們墨家離開云國百年有余了。”
他們雖然早就退出了云國的舞臺,可現在云國人忽然又想起墨家人了。
就在前些天,就有云國探悄悄來找上他了,并認準了他的份,說是奉了皇命請他們墨家回國。
并許下了種種好。
他自然是不肯,也不承認自己就是墨家的后人。
姓墨的何其多,不能因為一個姓氏,就認準了。
對方也就沒和他多說什麼了。
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,萬沒想到,他們竟從墨這邊下手了。
確切的說,是從墨給衛家所生的小公子手上下手。
他們借衛君臨的手來揭開他們的份,讓景國的首輔大人知道,他家里結了一幫什麼樣的人。
他們是一幫云國人。
衛君臨必須在這件事上做出取舍。
是驅逐他們離開景國,還是為了他們這些墨家人,把靖安侯府所有的人命都押在他們上。
一旦墨家人就是云國人這事泄出去,靖安侯府恐怕再難干凈了。
甚至會被有心人安上勾結云國的罪名。
那時候,賠上的恐怕是整個衛家人的命。
如今,衛君臨的兒子也在他們手上,墨家人也不敢再繼續瞞下去了。
衛君臨道:“等父親回來,再做決斷。”
這里不僅僅是墨家人,還有他父親的妻子。
若墨家是云國人,墨玉也是。
他站起來走了。
墨玉忙安娘家人,“既然墨有了下落,后面就好辦了,先等等吧。”
讓奴婢端來早膳,墨家人被這事鬧得,食不下咽。
下朝之后,靖安侯先回來了。
墨玉就把事和他說了。
靖安侯怔了怔,不敢置信的看著墨玉。
云國人?
和他睡了半輩子的妻子怎麼就變了云國人了?
墨冰知道家里發生大事了,便坐在父親的懷里一不。
一時之間,客堂又寂靜無聲。
衛君臨這時也就又過來了。
他走進客堂,道:“想必父親都已經知道了,現在要怎麼辦,你拿個主意吧。”
靖安侯怔了怔,一時之間,他哪里決斷得了,忙道:“君臨,你現在是首輔,你拿個主意。”
“那就連同夫人全送走吧。”
這是指把墨玉也一起送走。
他語氣淡漠,和平常無二。
墨玉面蒼白,靖安侯也怔了怔,腦子轟轟作響。
他眼睛一紅,語氣堅決:“不行,玉兒不能走。”
墨玉眼睛也紅了起來,顧不得旁人在場,撲在他懷里哭道:“侯爺,都是我的錯。”
當初若不和他在一起,也就沒有今天這樣的為難了。
靖安侯忙摟著安:“不怪你,這事怎麼能怪你呢。”
墨安這時道:“我們走,把小妹留下吧。”
跟了靖安侯多年,在這兒生兒育,若是連一起送開,這不是要的命嗎?
衛君臨沒說話。
墨玉道:“不行,我們不能冒這個險。”
墨家的份已被那些人知道,他們如果想陷害靖安侯府,留在侯府,隨時都會給家人帶來殺之禍。
這里全是的孩子,的丈夫。
到時候一個都跑不掉。
不敢冒這個險。
想到這些,又振作起來,道:“收拾收拾,我們盡快離開吧。”
這邊正談著話,衛子蘇也回來了。
一看滿屋的人,他跑進來,行了一禮。
看看大家的表都不快活,再看墨也不在,就知道人還沒有找回來。
他默默走到母親邊,瞧好像哭過了,便一聲不響的抱住,輕聲安道:“娘,你別擔心,一定能把人找回來。”
墨玉抱住他,想他還年,自己要離開的事就不和他仔細說了。
等長大了,再告訴他也不遲。
玉凰和衛桐全程在一旁坐著,聽著。
這樣的事,實在讓人難以決斷。
過了一會兒,老夫人也過來了。
還不知道墨家的事,知道墨還沒有回來,道:“不管怎麼樣,咱們得把飯吃了,吃飽了飯才有力氣找人。”
讓奴婢端上午膳,墨家人就一起吃了。
就當是告別飯吧。
這飯吃得和往日不同,多有些食不下咽。
等吃過飯,墨家人先回去了。
墨玉夫婦也走了。
衛子蘇又被送到學院了。
待湯老夫人也回到自己院中,玉凰才的把墨家人的事告訴了,驚得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。
“那墨玉怎麼辦?”
這可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啊!
“說會跟著一起走。”
“這哪行啊!”湯老夫人又急了起來。
那三個孩子已經沒了娘,這三個孩子不能再沒娘了。
玉凰:“不行怎麼辦?”
一個小孩子,當然也沒有辦法。
那廂,墨玉夫婦回屋后,又抱著哭了一場。
靖安侯也哭得跟個小孩子似的,抱著道:“玉兒,我不讓你走。”
墨玉平穩下緒后和他代,“夫君,你以后喝酒,好好照顧幾個孩子,尤其子蘇,他還小,要多教導,不能讓他長大以后走歪了。”
“我教不好。”
“夫人,你不能丟下我。”
“要不我跟你一起走。”
“你別說胡話,這個家離不開你。”
他一個景國的侯爺云國,不是他找死,是在給衛家的人掘墳墓。
靖安侯陷絕,抱著哭個不停。
衛桐本想和母親說說話,沒想到他這個父親竟這麼難舍難分,哭這樣子。
在門口聽了一會兒。
這個便宜爹雖然當父親不在行,對老婆是好得沒話說。
家里搞這樣子,心里也郁結,悶悶不樂的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后,又來到前院。
剛認了個娘,就又要分開了。
看著桌前的果盤,是一點吃的心也沒有了。
閉眼坐了一會兒,想著這事如何破解。
除非把事實稟告皇帝。
現在代皇帝理政務的是王。
據實相告,并證明自己對景國的忠誠,取得對方的信任。
否則,無解。
大哥和王相之深,都沒做出這樣的決策。
是覺得這個方式不可行,還是想想趁機把——
真是罪惡。
怎麼能如此揣測大哥。
大哥的襟還不至于容不下墨玉這樣一個婦人。
他定然是不想拿全家人的命來冒這個險。
,君卿和君歡以及子,包括自己,都是大哥重視的人。
當然,還有的便宜爹,以及湛蘭湛白子蘇。
這里的每一個人,都是他的親人。
與他有著不可割斷的脈之親。
“四姐。”
衛子的聲音傳來了。
一塊回來的還有傅九川。
姨娘帶走了孩子這事他已從子這聽說了。
傅九川問:“還沒消息嗎?”
衛桐睜開眼睛,有些惆悵,道:“事有些棘手。”
兩人坐了過來。
衛桐把墨家是云國人的事說了。
衛子有些震驚,道:“父親和大哥怎麼說的?”
“只能送墨家人離開,還有母親,也執意要跟著一起離開。”
衛子面微微白了幾分,道:“沒有別的辦法了嗎”
衛桐道:“我想了許久,想出一個辦法,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。”
的辦法就是把這事告訴王和皇帝。
總覺得,只要他們坦白在先,即使墨家拿不出可以證明自己的忠心留下在景國,至可以保靖安侯府的人無恙。
認識了一幫云國人,又娶回來為妻這件事,說起來也是墨家人瞞在先。
靖安侯這邊也是害者。
總覺得,王的襟不至于如此狹隘。
傅九川和衛子聽完的想法后,一時無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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