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7章446.綠蟻新醅酒，燒起大火爐（求票哈）

二十噸的糧食不算多。

王憶平日里給生產隊帶回來的糧食可不，只不過是積多，一次次的捎帶過來的數量都不算多，但頻率比較快。

可是二十噸的糧食規模是頭一次。

主要是恰好有時事新聞可以用，有這麼一條新聞在，他不弄個百八十噸的糧食那是對不起新聞廣播里說的『銷毀走私糧食』信息。

除了糧食還有水泥。

十噸水泥帶過來，王憶這方面沒有解釋，之前他跟王向紅都商量過了，磚窯廠這邊需求的資群策群力。

王向紅也通過徐進步解決了煤炭使用問題，28元一噸的出貨價，加一元五角的運費，另外天涯島自己雇傭或者安排運輸船去從市裡碼頭卸貨帶到防空島，這個價格是多就看他們定了。

王憶沒問過煤炭的來路，王向紅也不去額外詢問十噸水泥是哪裡來的。

肯定是水泥廠來的唄，也是走關係買來的嘛。

十噸水泥不用卸船了，王向紅計劃著明天給防空島那邊送過去，現在先要卸掉的是糧食、火爐和一些雜。

比如船用防腐漆。

這些防腐漆王憶買的也不，用黑塑料桶裝了二十五桶呢。

他跟王向紅說道：「讓保小組晚上過來搬運這批糧食吧，這批糧食的來路更不能出去。」

王向紅用火辣辣的目看著船艙里的篷布，說道：「我明白，這些糧食里有國外的害蟲，國家不許它們出現在咱們的土地上，這樣的糧食是嚴令理的，要是讓人知道落到了咱天涯島上，肯定很麻煩。」

大迷糊疑的說：「糧食里有害蟲，不讓上咱們國家的土地？是不是怕害蟲擴散啊？」

王向紅欣的看著他說道：「對，大迷糊你總算清醒了一會，總算不迷糊了。」

大迷糊笑道：「嗨呀，我是迷糊又不是傻，這些糧食里有害蟲，害蟲會擴散，這種事我能不懂嗎？」

「其實理害蟲很簡單，王老師帶回來的殺蟲劑可厲害了，往糧食里噴一遍就行了，什麼害蟲都能殺的死。」

王向紅震驚的看著他。

剛誇你一句胖，你就給我上了？

這主意太人才了，這是生怕咱們王家人口太多啊？

王憶笑道：「隊長伱別管大迷糊了，趕招呼人過來搬爐子吧。」

「小雪已經過了，還有一個禮拜就是大雪了，到時候天肯定更冷，早點給社員們發爐子，讓他們生爐子取暖吧。」

生產隊今年的取暖煤還沒有買，但隨時可以買，因為已經到達縣裡煤場了。

這種煤跟徐進步幫忙聯繫的工業煤不是一回事，生產隊集採購的取暖煤是以村莊或者生產隊為集單位，經由縣保障進行採購的煤炭。

民用取暖煤質量比工業煤更好一些，價格也更貴，一噸是34元，這價格裡面包含運費，外島的什麼資都要比陸貴，因為運費貴。

另外這個34元的採購價是不需要用保障票的，只要拿錢去買就行了，農村戶口也能買，不用非得吃商品糧才有配額，這是國家給外島漁民的優待。

在外島買煤以家庭戶為單位，每戶每個供暖季的採購標準上限為五十公斤，也就是一百斤。

之所以給一百斤這個限制是經過調研決定的，外島氣候不是很冷，冬天的大冷天主要是從一九開始到四九——正所謂一九二九拿不出手，三九四九冰上走。

一九到四九是三十六天，而燒煤取暖的日用煤最低標準是三斤，一天燒三斤煤炭。

當然老百姓燒煤不是單純燒煤，起碼不是跟二十一世紀那樣燒純煤，而是買煤回來摻和泥土做煤糕、煤球、煤餅子這些東西。

如果燒做煤糕、煤餅子，那自然是煤渣更合適。

所以現在外島買煤最歡迎的不是油油亮的大煤塊，是煤、煤渣子，買了煤、煤渣子回來直接混上泥土做煤糕、煤球、煤餅之類。

當然買了大煤塊自己砸碎了一樣可以進行二次加工，可問題是這年頭煤炭品質不行，裡面夾雜了不的煤石頭。

這些煤石頭跟煤塊一樣黑漆漆的，然而卻不能燒，買到煤石頭那真能讓一家人喪氣好一會。

畢竟煤炭貴！

一噸34元，大包干之前強勞力一個月才能賺多錢？也就是一噸多一些的煤炭，可誰家捨得用強勞力一個月的工分去買煤炭呢？

哪怕買一百斤都不捨得！

哪怕一百斤的煤炭才需要一塊七錢……

現在天涯島還沒有買今年冬天用的煤炭，王向紅看王憶把火爐帶回來了，就咬了咬牙說：「今年不能等了，明天我領著人就去縣裡煤場買煤去。」

王憶問道：「買個煤怎麼還得等？」

王向紅便說道：「先去買煤的都是買煤塊子，集買煤又不讓挑揀，上面煤塊子那麼大，你說裡頭要是有煤石頭怎麼辦？」

「79年冬天金蘭島去買煤，他們去的著急了，買回來的都是大煤塊，你猜怎麼著？煤炭回來一卸船，社員們發現裡面好些大煤石頭，最大的一塊煤石頭十一斤，合計起來煤石頭一共五百多斤！」

王憶愣住了：「煤炭質量這麼糟糕？他們一共買了多煤呀？怎麼這麼多煤石頭？」

王向紅說道：「嗨，誰說不是呢？所以等著，越等到後面剩下的越是煤渣子，煤渣子里沒有煤石頭，有也是一點石頭，一樣可以燒！」

王憶說道：「但煤渣裡面不土吧？品質比煤塊差不。」

「沒有煤石頭就行。」王向紅重複的說道，「咱漁民的錢掙得辛苦，一年到頭一滴汗摔船板子上碎八瓣才賺那幾個工分，可不能買到煤石頭。」

他們聊著天，正在島上各地開荒的一些強勞力過來了。

王東虎聽見他們的話后說道：「隊長、王老師，咱們隊里要買煤？這是真把爐子給捎回來了？」

王憶說道：「對，捎回來了，一家一戶別管幾口人，反正分一套火爐子，帶新煙囪，今晚就領火爐然後趕弄起來。」

王東虎高興的說道：「那好呀，正好我家裡去年的煤還有呢，今晚家裡就能暖和起來！」

「你家裡有澡堂子，本來就暖和。」後面的王金元笑道。

王東虎說道：「有澡堂子也不行，我家裡不能去澡堂子里睡覺，再說到了晚上沒有太了，那澡堂子里也不暖和啊。」

王向紅說道：「先不說這有的沒的，王老師，明天去買煤，咱們隊里怎麼買？按照最高指標來買？」

王憶說道：「對呀，按照最高指標來買，而且咱不要按照最高指標買，還要去聯繫其他生產隊，看看誰隊里有盈餘的指標，然後把他們隊里指標買下來！」

王向紅聽了他的話后微微一皺眉頭，腦筋一轉，立馬明白他的意思。

其他人不明白。

王東虎這邊激的問道：「我草，今年家家戶戶多分煤？分多？分二百斤？三百斤？」

聽著這話王憶心裡覺社員們可憐的。

一冬燒煤用最多才敢猜『三百斤』，在21世紀，農村燒煤一冬怎麼也得弄個一噸。

不過21年、22年煤炭價格暴漲，漲到了一噸一兩千塊，不農村家庭也捨不得燒煤了！

後面過來的社員聽了王東虎的話立馬來了個三人虎：

「今年隊里多分煤啊？分三百斤？」

「行，家家戶戶三百斤煤，這樣子不用省著在三九四九燒了，過幾天大雪就能燒。」

「三百斤煤啊，能出來多斤煤餅子？今年富裕了！」

王向紅趕擺手：「停下都停下，你們琢磨什麼呢？什麼一家一戶三百斤煤？不過了？日子不過了？」

「就是一百斤煤的配量，這已經是不錯了，現在除了咱生產隊，你們出去打聽打聽，全公社還有哪個生產隊給社員分煤？」

有人訕笑道：「主要是全公社就咱生產隊還是大集，其他的都是大包幹了。」

王向紅一聽這話有些生氣了：「咋了，咋回事？你們好日子過夠了想要折騰是不是？又要大包干？」

其他社員聽到這話也很著急，紛紛否認：「沒有沒有，現在日子過的多起勁，幹啥要大包干啊？」

「咱隊里不走大包乾的路，就跟著隊長你和王老師走大集的路！」

「虎子你啥玩意兒呀，你聽誰說隊里今年分三百斤煤？」

「就是，虎子你凈搗了！」

王東虎鬱悶的說道：「是王老師說要買其他隊的購煤指標！我尋思著咱們買了其他隊的指標，買的煤多了那不分給社員……」

「那是磚窯廠以後要用！」王向紅沒好氣的說道。

磚窯廠生產工作是生產隊未來一段日子的重點，社員們平日里都會圍繞著這話題聊天，所以有點風吹草就傳遍全隊。

其中磚窯廠燒磚所需煤炭的事更是社員們關心的話題，盛大貴老爺子已經說過了，燒磚不用好煤，用普通工業煤就行，甚至用煤石頭都可以，煤石頭在磚窯里也能燃燒。

王東虎知道這回事，便問道：「隊長，你這是不過日子了吧？徐經理幫咱們聯繫的煤不是28一噸嗎？保障的煤場是34一噸，差六塊錢呢！」

王向紅搖搖頭：「唉，你們真是沒有點腦子，晚上給我全去學校上夜校，跟著王老師好好學習文化知識！把腦子給我學機靈了！」

「你們自己算算，保障煤場的煤是直接拉到縣裡了，徐經理給咱聯繫的工業煤呢？28的價錢加上一塊五的運費，這就是二十九塊五，到時候咱們還得自己雇船拉回來。」

「雇船加上燒油還有前前後後浪費的勞力，一噸是不是還得加上點本？這本一加雖然還是比34的價錢便宜，問題是好煤耐燒啊！」

王憶說道：「對，合計下來最後咱們是合算的。」

王向紅說道：「行了，先搬船用防護漆還有爐子吧，快下工了，下工以後過來領爐子，一家一座。」

有人抬下一座爐子來，勞力們急迫的上去要拆開看看。

但他們又怕王向紅批評，所以小心翼翼的看他眼。

實際上王向紅比他們還著急！

王憶提前給他說過了，這火爐都是現在工業出品的品爐子，跟生產隊的爐子不一樣，煤炭熱轉化效率更高。

一座爐子的包裝紙殼拆開，出裡面真。

通都是鋼鐵鑄造。

不過用的不是什麼高端鋼鐵，黑漆漆的，焊接很明顯，帶著一口烏漆嘛黑的生鐵鍋。

可是對王向紅、對社員們來說這已經足夠先進、足夠好、足夠有力！

好幾隻手不約而同的到了爐子上，紛紛去貪婪的這座火爐：

「全鐵的啊，沒有泥？這鐵傢伙值錢了呀，不得用重工業票？」

「哪有重工業票？有也不是咱們老百姓能接到的，這火爐怎麼還帶著一口鍋啊？」

「對啊，這就是一口鍋吧？我尋思是爐蓋，但爐蓋也沒有這麼大的！」

王向紅對王憶說道：「王老師，你來講一講。」

王憶說道：「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呀，就是我跟東北的同學說咱們隊里需要火爐，他說給我用火車運送過一批來，然後運送的就是這些東西。」

他像模像樣的端起鍋子看了看，說：「噢，這確實給配了一口鍋，估計是我同學覺得咱們莊戶人家買鐵廚不容易，所以給配的吧？你看這不是也有爐蓋嗎？」

為了便於貨運，火爐的爐蓋分三層，其中最外層最大是摺疊式的，一起塞在了爐膛里。

鐵鍋搬下來，王憶將爐蓋拆開碼放上，外層、中層、層，三個蓋子一起蓋上，火爐口便被蓋住了。

「嘿，這個好。」社員們勾肩搭背的往裡著看。

「真沒有泥啊？」

海福縣遠離大陸，經濟發展和科技生產力普及方面都要比陸特別是陸大城市更晚一些，有時間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