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掌櫃神微凝，看向青鳶的目很驚訝，“這是西塞沙漠裏一種毒蟲的分泌之做的藥丸，專治……蠱毒，小兄弟，你哪裏得來的這個藥，還是誰中了蠱？”

    青鳶：“葉掌櫃見諒，在下遇到了一點事，為了您好不便奉告。”

    “您說這藥丸是毒蟲分泌做的？”

    “沒錯，西塞人專門用這種以毒攻毒的法子來製蠱毒，但卻不能治，長期服用的人氣元必會大損，但若不服用，又會因蠱蟲在作暴斃而亡。不過是延緩死亡時間罷了，蠱毒毒就毒在這裏。如此巫蠱之在中原是明令止的，隻有西塞沙漠諸國專門有人養蠱蟲害人。”

    西塞？

    也就是說太後是從西塞人手裏得來的蠱蟲卵。

    “既然中原明令止，不能易蠱蟲，私自養蠱的人是否有罪？”

    葉掌櫃：“大罪！百年前，有不外國暗探在中原到放蠱為禍四方，那時連朝中有權的大臣都有不中了蠱，全國自上而下都深其害，一時朝局混，差點舉國傾覆……”

    “後來聖上下旨全國端滅養蠱據點，外商塞都要嚴查隨品，又設立了律法任何人不能與外進行蠱毒易或渡蠱蟲過來，慢慢地才止住了肆的蠱蟲。”

    “小兄弟，我看你也不是邪惡之人，這東西無論不小心從哪裏得來的都趕扔掉，若被有心之人告發，是殺頭的大罪啊！”

    青鳶聽得心驚，不僅對蠱蟲的危害，更是對太後竟私自養蠱一事到荒謬。一國之母一宮之主，有點心機城府就罷了，竟不顧律法與國家安危，在後宮養這毒邪之。

    若是讓皇帝、讓天下人知道會怎麽樣？

    “那蠱毒可有治的萬全解藥？”

    “蠱蟲不止一種，千百毒蟲，養的方法不同，毒也不相同，因此一般來說，隻有養蠱人才有治的解藥。除非遇到能識解萬毒的聖手，或者從小見慣各類蠱毒之人，或能製出解藥。而且，解蠱毒越早越好，拖延時間越久，到後麵即使解了毒，也被蟲子糟蹋得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青鳶暗暗了掌心，“謝謝掌櫃。”

    出了藥鋪，往皇宮的方向看去，目慢慢幽暗起來。

    太後這筆賬，記下了。

    原主還真是命途多舛，若現在不是狐妖，原主又得死一次。

    唉，可憐人，這命格黑白無常看了都要歎氣。

    還好現在有自己了，青鳶絕不會這麽輕易就讓宿主死掉，可是狐妖，如果連凡人的這點伎倆都鬥不過，也太沒麵子了。

    青鳶去了千姿樓，上樓找言如玉卻被告知如玉姐姐遊湖去了。

    返回王府時暮剛至，經過荷塘，池邊排排垂柳吐綠，湖水在夕照下泛著波，湖心亭裏有人在說話。

    這邊是王府景最別致之，到了夏天，滿塘荷花盛開，碧葉連天，蟬鳴映耳，晚風拂柳，在湖心亭一坐，再紛的心緒也能靜下來。

    因著草木繁盛，在池邊並看不見亭子裏的人，隻能聽到聲音。

    說話的是個年輕男子，嗓音沉穩清冽，擲地有聲，帶著不容置喙的權威，聽起來是個久居高位之人。

    “皇後人選需是穩重之人，太後卻一心想從薑氏一族裏挑人。日後不得與薑氏一族斡旋，最近派人多留意那邊的向，看看他們族裏選出來的都是些什麽子。”

    “下明白，已經有暗探混薑家部了，去的都是些機靈的，會見機行事，有什麽消息馬上就會傳出來。”

    後麵答話這人聽聲音上了些年紀，但也字字清晰，像朝中大臣。

    想是祁司晏與大臣在商量國事，青鳶沒有多聽便走了。

    回到蘭棲苑，首先取來紙筆，低頭要落筆時腦子裏回想起荷塘邊聽到的那句“穩重之人”。

    有了。

    【今日王府荷塘邊聽得厲宸王與人商議，皇後人選看重魄強健，結實重之人。】

    怎麽不算穩重呢。

    言簡意賅寫完，青鳶滿意卷起紙條，悄悄喚來烏將之帶走。

    是夜，常清宮得了紙條，太後與趙連研究半天都沒參這結實重之人是何緣由。

    祁司晏一向明算計，莫不是又在憋什麽壞招？

    太後料定青鳶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子不敢欺瞞自己，不疑有他，整整想了一夜，把京中態盈人高馬大的貴都想了一遍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
    “你，明日讓人查一下京城各家裏重發胖的閨閣子有哪些，如實上報。”

    趙連低：“遵旨。”

    蘭棲苑。

    “小姐，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圓啊！”

    扶蓉在院落裏與順著狗爬進來的小花狗玩耍，一抬頭，看見了明月高懸。

    青鳶出門賞月，看見明月旁一顆星辰璀璨相映時心下一怔。

    月明星耀。

    宋莫遲說的奇異天象。

    “扶蓉，我有事出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急忙換了夜行，青鳶拿上東西就出了門。

    城西遠郊。

    四野荒蕪，呼呼風聲有些嚇人。

    春天一般白日多風，這邊夜晚風卻大這樣，不知是不是缺乏植被的原因。

    青鳶四下尋找也隻見荒茫茫一片，周遭除了風聲寂靜得可怕，哪有人的蹤跡。

    宋莫遲說但凡有異常天象，黑市都會開市，今晚定然開市的。

    也不再漫無目的地尋找，靜下心閉上眼思考。

    夜風呼呼吹過耳畔，耳朵了，似乎聽到了風聲裏裹挾著一些其他的喧雜聲音。

    那些聲音太雜，細細去聽又聽不清，隻是聽得一片鬧聲。

    頗像……鬧市人語。

    青鳶睜眼，順著風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往前走了不知多久，氣溫漸低，風聲越來越大，仔細分辨，竟能從那嘈雜裏分辨出一些吆喝賣聲。

    眼前出現一片樹林，林子茂幽深，在夜間看著似一個黑窟窿般，樹林裏還圍繞著好大的一霧氣。

    思忖片刻，青鳶邁步進了林子。

    一進樹林，那嘈雜的風聲奇異地立馬止住，似有生命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，哪還有半點風。

    濃霧籠罩的林子可視之不過幾尺遠，四周又靜得連鳥蟲蟻的靜都沒有，像一片死樹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