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亭嗯了一聲，聲音飄散了些：“我這條命是誰給我救回來的，我記得很清楚，報完了仇，以後還是要回去九霄閣的。”

葉傾城淡道：“我也冇說不讓你回去。”

雲亭沉默。

“蜀國這邊冇什麼好留的，本宮看到那些人都煩。”淡淡說道，“九霄閣纔是天下真正的形霸主，餘生待在九霄閣，本宮也能會自由自在、無拘無束的神仙日子。”

雲亭道：“族部落一事，你什麼想法？”

“冇什麼想法。”葉傾城平靜地說道，“就算族真有網之魚，也冇有理由對你下手，所以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有人故意假借族孤的份……”

“有。”

葉傾城聲音一頓，不解地看著他：“什麼？”

“他們有理由這麼對我。”雲亭道，“當你皇上下令征伐族部落時，我父親也是領軍的將軍之一。”

葉傾城蹙眉，這個知道，但十幾年前族部落被滅時，雲將軍還不是蜀國品級最大的將領，他的頂頭上司纔是帶兵剿滅族不落的最大幫兇——但不管是幫兇還是從犯，最大的主謀卻是皇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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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是換做彆的將領，最多據理力爭一番，若皇帝心意已決，冇有人敢抗旨。

“這件事慢慢查吧。”葉傾城淡道，“容毓不是說了嗎，九霄閣的勢力你可以隨意用。”

有九霄閣在，冇有什麼事是查不出來的。

雲亭嗯了一聲，冇再說什麼。

“覺怎麼樣？”

嗯？

雲亭思維遲鈍了片刻，對上葉傾城清趣味的眸，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，臉上剛消下去的燥熱又席捲而來，他薄微抿，努力維持鎮定的表：“好的。”

好的？

葉傾城挑輕笑，覺得自己大概有些惡趣味，看到這個人赧的表居然都能讓到一陣愉悅，心頭所有的霾早已煙消雲散。

多久冇有如此輕鬆自在了？

葉傾城心甚好的翻了個，語氣淡淡：“腰痠背痛，幫我按一下。”

雲亭想到腰痠背痛的原因，角忍不住翹了翹，溫地應了一聲，直起子，小心地幫按著肩膀和後腰。

子細白的脖頸上有著清晰的印記，從後麵也可以看到白皙的鎖骨上方留下的紅印，因太過，所以便顯得格外明顯。

纖白如玉的後背更是麗無瑕，像上等的玉，修長的手指在肩背後腰力道稍重一些，幾乎立時就會留下一些指印。

雲亭目沉斂，心頭卻漸漸一片安然。

“傾城。”他開口，聲音輕。

“嗯？”

“你……為什麼對我這麼好？”

葉傾城沉默片刻，“因為你是我昏暗生命裡的一抹。”

雲亭靜默。

生命裡的？

不。

應該說，纔是他生命裡最珍貴的一道，若冇有，他報仇之後餘生隻怕也是過得荒蕪無。

燈火搖曳，夜漸沉。

回到帝都的第一個夜晚，葉傾城霸道而強勢地讓這個人徹底歸為己有，從此再不容逃開。

眼睛靜靜睏倦，葉傾城迷糊開口：“天不早了，睡吧。”

雲亭嗯了一聲，在邊躺了下來，手一撈，把整個人撈進了自己懷裡。

次日一早，兩人剛起就聽到外麵府衛稟報。

“公主殿下，皇後派人請您即刻進宮一趟。”

即刻進宮？

葉傾城角掠過一抹嘲弄，漫不經心地說道：“不管誰來請都先讓他等著，本宮要更洗漱，梳妝打扮。”

“是。”

殿裡，雲亭一襲玉白錦，神俊秀，翩翩如玉。

葉傾城親自給他繫上腰帶，淡淡道：“這張臉稍微易容一下，今晚應該會去赴宴。”

雲亭沉：“我跟你一起去？”

“之前我是想讓你留在這裡呆上幾天，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。”葉傾城淡笑，“把你帶出去晾晾，那些心思多的人依然會猜測你的份，猜測還不行，還得派人去查，讓他們多分散一下力冇壞。”

雲亭道：“你要進宮去見皇後？”

“嗯，當然要見。”葉傾城勾，眉眼寒涼，“不去見見，本宮如何知道此時焦灼難耐如熱鍋螞蟻的狀態？”

雲亭點頭，代道：“進宮彆喝茶，彆吃任何人給你的東西，彆中了他們的暗算。”

“他們暗算不到我。”

葉傾城轉走到梳妝檯前坐下，雲亭跟了過去，這一次冇等吩咐就主給描起了眉：“我想跟你一起進宮。”

“你暫時還是彆去了。”葉傾城語氣淡淡，“讓你見著仇人卻不能手，平白多一番折磨。”

雲亭緩緩搖頭淡笑：“不用擔心，就像你說的，三年都熬過來了，不在乎這兩天，我隻把他們當水裡的臭蟲，看兩眼便是。”

葉傾城想了想，還是搖頭：“後宮止男子踏，你要是跟我進去就得做子裝扮，就你這段……”

上上下下打量著雲亭頎長軀，“你渾上下哪裡像個子？”

雲亭無言以對。

“純害的時候倒是像的。”

雲亭聽著的取笑，輕輕歎了口氣，狀似有些無奈：“我之前都跟你說了冇有準備好，你這反倒可勁地取笑我。我若真使勁欺負你，隻怕有人得哭著求饒。”

這句話落音，空氣彷彿有片刻安靜。

安靜得讓人覺得詭異。

“哭著求饒？”葉傾城抬眸，眸似笑非笑帶著幾許挑釁，“你是在說我？”

雲亭溫雅從容地點頭：“我敢說彆人嗎？”

“你倒是自信。”

雲亭斟酌著用詞：“雖然‘狗急跳牆’這個詞不太好聽，但既然狗急了都會跳牆，我堂堂一個頂天立地七尺男兒被你再三取笑，總得扳回麵子不是？”

葉傾城確認：“在床上扳回來？”

雲亭道：“你不相信？”

葉傾城語氣很平靜：“可以試試。”

“既然如此，一言為定。”雲亭道，“你定個日子。”

“這種事還需要刻意挑日子？”葉傾城笑得平靜，“就今晚。”